卫獠看着他们的脸,对于他们的问题全都避而不答,这些人就一直追问,卫獠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刘师文的脸。
“干嘛?”刘师文笑着道。
卫獠说:“大伯,你是不是和那个长着痦子,痦子上还长着一根毛的男人串通好了,来骗我的?”
刘师文勃然变色:“你说什么?”
屋子里其他的人也都在一时间停下了正在做着的事,而卫獠这句话的声音并不高。
卫獠道:“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,让我和他下棋,要不然你们也不会那么大方的主动借钱给我。”
刘师文大怒:“你说什么?我借给你钱还是错了?要不是我借给你钱,你能赢这么多吗?你这孩子……”
卫獠道:“是,可是那个姓吴的棋风突然转变,我差一点就输了,如果我输了,那我不就赢不了钱了吗?”
刘师文一时语塞,张大伯立即接过话来说。
“小兄弟啊,你怎么会这么想呢?那个吴明这么阴险,我们一开始也是没想到啊,我们还都为你捏了把汗呢,幸亏你最后赢了。”
卫獠说: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,那我真是误会你们了。”
李政道:“哼,好心当成驴肝肺,你该罚酒三杯。”
卫獠道:“慢着,但是,为什么你们对我这么热心呢?我跟你们素昧平生,你们凭什么主动帮助我呢?”
刘师文道:“你想怎么样?真把我们当成坏人了是不是?那这顿饭我们不吃了!”他气得站起来就要走,张大伯赶忙过去把他拉住,说:“卫獠,你看你把你刘大伯给气的,还不过来赔礼谢罪。”
卫獠道:“你们真以为你们跟那个吴明眉来眼去,我看不见吗?就连你们私下里议论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,还在这儿跟我装?”
几个人全都愣了,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卫獠,因为卫獠说这句话的时候,几乎是吼出来的,而且表情非常狰狞。
卫獠见他们没接话,又冷冷地道:“你们这群人,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让我请你们吃饭,告诉你们,你们借我的九百两不还了!”
“什么?”
刘师文、李政、张大伯、胡德勇四人同时大惊,这句话是戳到点子上了,对于这些人来说,银子才是第一位的,卫獠敢公开对他们说不还钱,这怎么能不管?
张大伯因为刚刚卫獠的呵斥,没敢说话,李政说:“卫獠,你想耍流氓吗?”
他的口气也变得非常严厉了,绝没有之前的兄弟一样的亲切感。
卫獠道:“说不还就不还。”
李政露出了狡猾的笑意。
“那既然这样,我也就不能跟你再客气了。”
卫獠疑惑道:“你说什么?”
李政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,说:“这张是你签的契约书,你还记得吗?”
“这实际上是一张从地下钱庄借钱的切结书,上面规定,每一天加一分的利,隔天换钱是九百九十两,以后再每多一天,就多一成的利息。”
卫獠露出惶恐的神色:“什么?我不知道啊?你竟然做这种手脚?”
李政笑道:“谁让你傻呢?你这个傻小子,我原本还想帮帮你,可是你自己不上道,那也怪不了我了,告诉你,现在你就算求着要还我钱,我也不会要了,我至少要等到十天后,等利息滚到一千多两的时候再要回来,那时候你可就要把这次赢的钱都吐出来了。”
“哈哈,老李,还是你想的周到啊。”一直没有说话的胡德勇终于开口笑道,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。
卫獠看着张大伯。
“张叔,你也和他们是一伙的?”
张大伯道:“我不知道啊,这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事,你们之前的事,你们谈,不过,你得把欠我的钱还我。”
说着,张大伯就要先走了。
卫獠突然道:“站住!”
张大伯道:“你还有事吗?”
卫獠道:“其实我根本没看见你们和那个吴明使眼色,也没听见你们小声说话,刚才的一切,都是我随便诈你们的。”
几个人都露出狐疑的神色,不知道卫獠想说什么。
卫獠道:“我早就感觉你们几个不对,所以才和你们一直虚与委蛇,现在你们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,你们这么做,难道就不感觉良心不安吗?”
李政道:“小兔崽子,少跟我们拖延时间,我们走。”他也知道这顿饭吃不下去了,几个人就要借机会撤退,卫獠突然移动过来,一伸手,把在他手中的契约书给夺了回去。
“嗯?”
李政还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,刚才卫獠走过来拿走契约书,然后又原路退回去,站在原来的地点,这一切都太快了,在这些没有武功的人看来,就好像卫獠根本没动,而那张契约书自动跑到卫獠手里一样。
“怎么?”李政两眼发直,他已经看到契约书到了卫獠手上了,其他几个人还在不解,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不就是一张纸吗?凭它也想要挟我?”卫獠十分阴森的说道,同时做出了要撕这张契约书的手势。
“啊!”这时候,张大伯他们几个人才看明白,同时发出了要阻止的声音。
但是卫獠的手没有听,撕拉,撕拉的几下,就把这张契约书撕成了碎片,碎片他还没有扔,依旧攥在手里,攥成了一个纸团。
“你!!”
李政他们几个人就要气疯了,见到卫獠居然这么果断,全都冲上来,做出要打卫獠的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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