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真是的,竟连个人影也看不到。”摔得七零八落的寻天问,翻身爬起来看了看四周,郁闷的直嘟嚷。
不过,手中动作可是没有半分迟疑,趁着夜色,他飞快的退掉了身上原本的橙色的衣服,改换了另套水蓝色袍子。
随即,一个纵身,便又消失远处。
夏天的夜空,当星星点缀上之后,借着微弱的星光,地面略略有些清晰,然而,那地层之下的几万里之深的地下水流通道里,却是无论黑夜还是白昼都是一片漆黑。
在漆黑中,那包裹着相思的银圈,与麒麟泪滴,仍在摸索着前行,其所处的地理位置,还是在西大陆之底。
相思三人还是晕迷着,而那被她塞在隐形铠甲内的银色移动城堡中,亦是一处黑暗。
移动城堡虽有护体的禁忌之类的光层,也算得上是一个自由整体,不过,其时间也是与外界一样,夜昼相同。
不过,那是感应外界时间,当藏于黑暗中时,其内也会是一片黑暗,不像麒麟泪一样,无论在何处,白天是白天,夜是夜的自顾自依时间运转着。
银色房子中,离火珠感黑夜自亮,照着建筑内外。
而房子前的院门的银色地板面,花流年、雪里青、雪里红已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,三人皆是一动不动的躺着。
当外界到达下半夜的时候,一身没有声息的雪里红悄然的动了动身子,随即眉毛轻轻一颤,缓缓的睁开了眼。
这是哪?
雪里红睁着眼,还没从迷糊中反应过来。
他记得,好似受了伤,然后,被接回城堡中,再之后,闻到了药剂香味,之后,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大哥流年大哥呢?
无天呢?
闭眼,睁目,在来来回回的反复了几次后,雪里红终于将思绪理清,飞快的看向了一边。
银色地板上,花流年、雪里青并排躺着,另一侧,散落着几只药瓶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
无天呢?
无天……
寻了一遍,不见那个熟悉的人的影子,心莫明的一慌,雪里红恍然变色,一时,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近乎如僵尸一样没了一点人色。
无天,千万别出事,千万千万……
默默祈祷着,集聚起所有的意念,开始在移动城堡内搜索。
院子外的其他地方,没有人迹。
楼墙内到处空寂,没有人的气息。
里里外外,除了身边,再也没有其他的活物气息,整个地方,空寂而沉静,仿佛是遗世而独立的存在。
一刹时,雪里红心脏一收缩,所有的意念顿然如洪水溃散,在倾刻间便顿是身心皆凉。
“无天,无天……”仓然中,呼声有几分呜咽。
迷迷糊糊中,仿佛听到了人的呼唤声,意识有些迷茫的花流年,动了动眼皮,也终于撑开了眼皮。
虽如此,可他只觉身体各处还是一阵阵的痛。
“无天……”雪里红睁着眼,空洞里的眼中什么也没有,只是呢喃的重复着那一个名字。
无天?
“老幺,无天怎么了?”浑身一悸,顾不得疼痛,花流年倏地转过头,遁着声音望了过去。
“我不知道,找不到他,到处都没有。”雪里红自然而然的应着,随即又慢慢的转过了头。
心一悸,花流年顿觉心中的气血一片翻滚,大有要破腔而出之势,当下也不顾后果如何,死死的压下涌到了喉间的一股热流,撑着地面,缓缓的坐了起来。
这一坐起来,花流年顿觉全身似要散架一般。
五脏六肺轻度移位,骨骼裂开十余处,经脉轻度受损……
只一瞬间,花流年便将全身的情况摸透,默然抽了抽嘴角,一片苦涩。
没有气息留下。
竟连外界也禁住了。
精神意识将各种地方扫过,又试着向外渗透时,那想出去的意识,却在触到那层护房子的光时即像是触到了一层钢板,瞬间便被挡了回来,一时间,花流年突的怔住了。
“流年大哥,能找到吗?”眼中映着熟悉的那张脸,思绪一点点的清醒过来,雪里红强撑着爬坐起来,满脸的期待。
无天,只怕是凶多吉少。
“老幺,你的伤势如何?”缓缓的将四周再探寻了一遍,确认自己的判断无误后,花流年敛下了眉,掩去了心中的忧郁。
流年大哥,也伤得很重。
“只是重伤,还死不了。”雪里红在看到那张同样惨白的脸时,也不忍再追问,垂下了眼,眸子已黯然无神。
无声之中,雪里青也清醒了过来。
“奇怪,我怎么会睡过去呢?”一醒来,雪里青瞅着上方的虚空,紧紧的皱起了眉:“我记得,我好似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裂声的,怎么就不让我看看情况就没知觉了。”
那是无天与人在交战吧。
“我也听到了,”花流年纠结的皱起眉:“想必,我们三个就是被那力量震晕的罢,我可是记得,一开始时,我们正接受着无天的药剂治疗,然后好好的失去了意识。”
“无天,可好?”雪里青坐起身,眼里尽是忧色。
“不知道,这里,没有她的气息。”雪里红的声音低软无力。
“外面呢?”雪里青转着眼,看向周周。
“无天设了禁忌,我们没法出去。”花流年慢慢的静下心来;“还有,我们可以控制这座城堡,这应该是无天临时设定的,这个,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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